大家多少都聽過貿易戰、金融戰、外交戰等等,資訊戰就是各種「戰」的其中一種。可怕的是,資訊戰會與其他的「戰」搭配,例如在斷你邦交國之前,用輿論攻擊放假消息,讓你以為政府維持邦交國是在浪費錢。像這樣,多種手段搭配軍事威脅,就是戰爭的現代型態:無煙硝的「混合戰」。
資訊戰,目的是「瓦解民主社會的互信機制」,讓原本對立的人更對立,讓原本不願意溝通的人變得更難溝通,更厭惡彼此。然而,只是傳一些假消息,人們並不會輕易上當。有效的資訊戰,必須先建立信任、消除戒心,再投其所好。攻擊者會發佈你喜歡的訊息,加上些微改造,內容可能是七分真、三分假,慢慢讓你的認知、判斷、行為變得更容易被操弄。此時,任何其他混合戰的手段,都會變得更容易發動,更有效果。
台灣原本就有很多對立,如果我們持續讓敵人見縫插針,我們的民主社會只會更分裂,更脆弱。我們要能看清誰是敵對勢力代理人,加強個人防禦能力及集體合作,才能共同守護台灣。在認識資訊戰之後,我們也要問:然後呢?能做些什麼?
快問快答
網軍是真的嗎?
誰會使用網軍?
這是不是民進黨選舉的陰謀?
為什麼一定要現在就關心?
是不是只有笨蛋才會被影響?
可是好像都沒有明確證據?
資訊戰不就是網軍?
買粉專是資訊戰嗎?
台灣有機會贏嗎?
剛剛有提到混合戰,那是什麼?
各國案例
如同台灣,許多國家也面臨資訊戰、混合戰威脅。《沃草》連結國內外媒體報導,整理目前已知的攻擊案例,以及民間、政府、國際組織的反制行動,一起來看。
烏克蘭
受到俄羅斯攻擊
2005 烏克蘭國家科學院的調查,34.1% 的烏克蘭人以俄語為母語,58% 的烏克蘭人在家中會使用俄語。(Wikipedia)俄語的「自由使用及發展」受到烏克蘭憲法保護。
俄羅斯侵佔克里米亞
⋯烏克蘭危機媒體中心
⋯資訊政策部
⋯資訊反抗軍
⋯Stopfake.org
⋯禁止俄羅斯電視頻道、增加烏克蘭本國節目。
⋯在俄羅斯佔領區用傳單、資訊小冊宣傳。
⋯印尼
宗教、種族極端主義、經濟動機的網軍資訊戰
2.6 億人,700 餘種語言,官方語言是印尼語(Bahasa Indonesia),80.42% 的人口會使用,大多數的印尼人有另外的母語。(Wikipedia)
雅京省長鐘萬學「褻瀆古蘭經」入獄
⋯馬曼・布迪曼受群眾毆打致死
⋯反毀謗社群 MAFINDO
⋯反謠言引擎 Yudistira
⋯媒體聯合事實查核 Cekfakta
⋯全國數位識讀運動 Siberkreasi
⋯國家網路加密局
⋯通訊資科部成立「戰情室」
⋯香港
受到中国、在港中国代理人、親中勢力攻擊
根據 1984 年簽訂的中英聯合聲明和 1990 年頒布的《基本法》,香港主權由英國移交予中华人民共和国,中华人民共和国必須保證香港的港人治港和高度自治。1997 年 7 月 1 日起,香港為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别行政区。
反「反送中」
⋯問題意識
政府對假訊息的管制力量不足
政府對境外敵對勢力的防治力量不足
媒體與境外敵對勢力合作
電視新聞品質低劣
對媒體不信任
對假消息、資訊戰、混合戰了解、辨識力不足
社交平台把社會分割成同溫層
社會缺乏連結、協作、互信
然後呢?
面臨資訊戰、混合戰威脅,台灣政府及民間已經開始行動。《沃草》整理各種行動方案及參與方式,希望更多人投入行動,共同保衛台灣。
資訊共享、串連
長期組織培力
電視新聞調查分析、抵制行動
澄清、事實查核
法律反制
學術研究
網路、媒體教育
重建信任網絡
資訊共享、串連
建立研究團隊、資訊平台、線上及線下串連
《沃草》已組成研究團隊,彙編新聞報導、研究報告及行動方案資訊,建立《資訊戰,然後呢》。網站內容目前包括「什麼是資訊戰」、「資訊戰小辭典」及「各類行動方案」,希望讓讀者快速了解當前狀況,以及自己能做什麼。《沃草》希望這個網站能成為研究者、新聞工作者、學生組織、地方組織、議題團體之間資訊共享、彼此串連、協同行動、提高台灣防衛能力的開始。
長期組織培力
青年抵制假新聞陣線、臺灣青年民主協會
「抵假啦」2019 年青年對抗資訊戰論壇
2019/5/25 舉辦論壇,是《沃草》對抗資訊戰培力工作坊的開端。此次論壇針對反媒體壟斷運動、媒體改革、資訊戰、民主防衛等主題,邀請林飛帆、管中祥、沈伯洋、蕭育和等講者分享,希望讓更多人了解台灣當前的狀況與挑戰,並共同思考因應方式。
電視新聞調查分析、抵制行動
g0v《鄉民看電視》:群眾協作電視新聞報導列表及分析
由台灣公民黑客社群 g0v 參與者 ronnywang 發起《鄉民看電視》專案,用程式把新聞直播自動切段,並以網站讓群眾協作,產生《中天》、《三立》、《東森》、《民視》及《TVBS》電視台每日午間、晚間新聞的新聞報導列表(rundown),以「g0v 模式」(開放源碼、開放資料、群眾協作)輸出各新聞台 rundown,供研究分析使用。《沃草》及《青年抵制假新聞陣線》成員也加入協作,嘗試驗證、分類、統計分析及視覺化等工作。
2019/5/24:中天、三立 4 月 rundown 完成 85%。
2019/7/2:《鄉民看電視》更新,首頁以月曆顯示每日完成率。
2019/7/23:完成東森、中天、民視、三立、TVBS 五家 24 小時新聞台 4 月午間新聞(1200)rundown 資料、視覺化、分析。(沃草)
倡議要求電視新聞台主動公開報導列表
主動與電視台溝通,同時於《公共政策網路參與平臺》(俗稱 Join 平台)提案,要求各電視台在新聞內容播出後一個月,以及機器可讀的結構化資料,完整公開節目報導列表(rundown)。
轉台運動:小吃店家的電視新聞播放頻道普查
2019 年 3 月初,社交媒體、網路媒體上出現「小吃店電視頻道大多鎖定中天電視台及 TVBS」的說法。(Cofacts 真的假的)(自由時報)民眾在社交媒體上發起「電視頻道大轉台、全民調查動起來」活動,邀集民眾到各地小吃店、餐廳用餐、觀察,並回報觀察結果。(發起活動說明頁面)紀錄項目包括餐廳名稱、類型、地點、播放頻道、是否可以轉台、不能轉台的原因、轉台後是否被轉回原頻道。(回報用 Google 表單)
澄清、事實查核
台灣事實查核中心
由《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》與《優質新聞發展協會》共同募款,成立第三方查核組織《台灣事實查核中心》。2018 年 7 月至 2019 年 5 月期間完成 96 則事實查核報告。
g0v《Cofacts 真的假的》:查證 LINE 訊息的群眾協作系統
2016/10/15,台灣公民黑客社群 g0v 參與者 mrorz 提案發起 Cofacts。Cofacts 是一個查證 LINE 訊息的群眾協作系統,任何人都可以將爭議訊息轉傳給 Cofacts 機器人,機器人會代為查詢 Cofacts 開放資料庫,如果該則訊息已有查證結果,就會直接回傳給使用者。任何人都可以參與 Cofacts 的查證工作,將自己的查證結果加入 Cofacts 開放資料庫中。每一則爭議訊息可以被多個編輯查證,可以把訊息分類為「不再查證範圍」、「含有正確訊息」、「含有不實訊息」或「含有個人意見」。
即時澄清不實訊息
法律反制
修法管制不實訊息
行政院成立假訊息專案小組,政務委員羅秉成為召集人,負責盤點、檢討現行法規,小組內有政務委員唐鳳及相關部會。2018/12/10,羅秉成在記者會上提出「不可傷害言論自由」的基本原則,「惡、假、害」(出於惡意、虛偽假造、造成危害)的管制標的,以及「不立專法」、「不設專責機關」的管制手段。(中央社)(自由時報)(行政院新聞稿)
2018/12/13,草案:有關食品安全、傳染病、災害、核子事故、他人信用、物價、軍事之謠言處罰金或徒刑。(中央社)
2019/2/26,草案:不實選舉廣告可向法院聲請緊急限制刊播令,法院應於 2 日內為裁定。(內政部民政司)
2019/4/18,草案:散播物價、軍事之謠言處罰金或徒刑;禁止境外資金資助公投宣傳廣告。(行政院)
2019/5/10,三讀通過:《國家機密保護法》修法加重管制洩漏國家機密;《刑法》懲罰未經授權與他國政府約定者,並「適用大陸地區、香港、澳門、境外勢力或其派遣之人」。(總統府)(總統府)
2019/5/24,三讀通過:《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》、《傳染病防治法》修法,散播有關食品安全、傳染病之謠言處罰金或徒刑。(民視)
制訂「外國代理人」、「反併吞」、「反滲透」、「反統戰」相關法律
台灣戰略模擬學會研究員何澄輝:修法第一個面臨就是言論自由的保障問題,民主國家只能用自己的特性:公開透明來防禦專制滲透。(沃草)
台灣守護民主平台理事宋承恩:與境外勢力有「安排受僱關係」、接受「資助」、接受「指揮監督要求」可判定代理關係。立法難題:「部分資助」的判定、「尋租」關係的判定。
美國「外國代理人登記法」於 1938 年立法。美國司法部設有外國代理人登記資料庫,另有民間資料庫「外國遊說觀察」於 2018 年 8 月上線。2018 年 9 月,美國司法部命令《新华社》、《中国环球电视网》登記為「外國政府代理人」,與俄國《RT》及《Sputnik》一視同仁。(WSJ)
澳洲於 2018 年 6 月立法設立外國代理人登記制度,律政部設有外國代理人登記官方資料庫。
學術研究
訊息資料蒐集、開放研究
2019 年,台灣公民黑客社群 g0v 發起《零時檔案局》專案,蒐集台灣資訊空間中的各種訊息,並以開放授權,釋出資料,以供學術研究使用。
網路、媒體教育
重建信任網絡
行動山棧花:街聊行動
2019 年 6 月起,50 幾個來自全台各地不同背景、不同專業的青年發起《行動山棧花》,自發組成「街聊」團隊,自製議題繪本,2 至 4 人一組,上街和陌生人溝通、交流想法。
對話千層派:對話工作坊
2019 年 6 月起,《對話千層派》開始舉辦工作坊,練習對話、交換立場、體驗情緒、練習同理,信念是:「對話的目標,是下一次的對話。」
你今天關心長輩了嗎、家庭診療事:聊政治經驗交流
軟體工程師 chichi 成立「你今天關心長輩了嗎」LINE 帳號、「家庭診聊事」Fb 社團,吸引上萬網友在此分享自己與家人談政治的成功、失敗經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