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3 沒理由放棄！「中三拒瓔」罷免楊瓊瓔志工媽媽為下一代拚到最後

【沃草】記者廖昱涵報導

這週六 8 月 23 日就是大罷免第二波投票。第一波 726 的結果雖不盡理想，但絲毫未減損這些立委不適任的事實，823 將要進行的 7 個罷免選區，志工仍在街頭爭取一張張的同意罷免票。

身為單親媽媽的「中三拒瓔」陸戰小隊長 Emma，想起上街遇到的各種謾罵，不禁落淚：「想守護台灣到底哪裡做錯？」她認為，雖然 726 罷團重重跌了一跤，但為了守護孩子的民主，會繼續堅持到最後。

從二階連署、補件、三階投票，罷免楊瓊瓔發起人 Connie 笑說，「拒瓔」團隊一路都是吊車尾驚險過關，所以更深知「不放棄」的重要性。尤其隨著藍白將《選罷法》修惡、大幅提高罷免門檻，8 月 23 日很可能是台灣最後一波大規模的公民罷免活動，更是沒有理由放棄，他們會戰到最後一刻，讓立委警惕到忽視民意的可怕。

「這是我第一次參與社運，但我想要給我的孩子未來一個安穩、民主的台灣！」不論是發起人 Connie 或是陸戰小隊長 Emma 和 Ting 其實都是第一次參與社會運動，而和大部分的罷團志工一樣，身為「社運小白」第一次參與公民運動，就接受到了滿滿的衝擊。

身為發起人的 Connie 指出，自己的起心動念只是覺得「國會的狀況真的很糟糕！」，其實她從 2019 年香港反送中運動後，就種下對於中國政府滿滿的不信任感。她說，中國要侵犯台灣的起手式，就是先擾亂我們的國會，這跟當時中國先癱瘓香港立法局的狀況一模一樣，即使家裡還有個一歲、很需要照顧的新生兒，Connie 仍舊決定把同溫層的群組化為實際的行動，開始了罷免楊瓊瓔的團隊組織。

Emma 也坦言，自己是個單親媽媽，還必須兼職兩份工作，一直不斷為自己和孩子努力。其實從以前三一八學運、青鳥運動，都有在關注支持，然而這些運動對 Emma 而言都太遙遠，並不會想要挺身去參與。這次罷免行動，卻是很深刻的影響到每一個人，尤其像中國國民黨一直想強推的「中配六改四」政策，有可能嚴重衝擊健保。她認為，身為家長一定是希望盡可能給孩子最好的未來，現在的台灣或許不是最棒的，但已經是個可以讓孩子安穩成長的環境，眼睜睜看著這樣的環境可能被破壞，也成為她參與罷免的動力。

Ting 則不諱言，自己是個老師，一開始礙於公教的身份，對於罷免活動一直處於觀望階段。她笑說，從小就很習慣楊瓊瓔出現在生活中，可是當真的去了解她們在立法院的所作所為，以及背後的影響是這麼的深遠的時候，就認為一定要有實際行動。

她某天陪家人去連署後，留下來支援忙不過來的志工，就順勢加入罷團。一開始媽媽還要她「低調」以免影響工作，她也很聽話的把口罩、帽子戴好戴滿，但最近卻覺得納悶：「我今天在做的事情，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，而且我覺得這是一個正確的事情，為什麼我要這麼遮掩？」這樣的一個轉念，Ting 笑說目前她已經「放飛自我」，對於身為老師的身份，她也認為她利用休息時間參與，也沒有在學校需要保持行政中立的狀況下宣傳，為什麼我不可以在放假的時候參與罷團？她笑說：「如果因為這樣子就要對我的專業、當老師的能力有所質疑的話，那我覺得這是學校的損失！」

社運小白的震撼教育，受訪憶起衝突不禁落淚

雖然預料到陸戰必定會遇到嗆聲，但講到這些惡意，身為小隊長的 Emma 和 Ting 都還是忍不住哽咽啜泣。

Ting 就說，一開始出來當陸戰志工的時候，真的會有點沒辦法理解，為什麼在做一個自己意念的表達、在做一個合法的宣傳，不僅有申請路權，也有警察在旁邊，但對方的支持者，會是用一種很帶著惡意甚至恨意的眼神看著你。

「三字經、五字經這些都很常見了！」Ting 指出，一開始自己會真的很難去消受，「到底是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，要被這樣子對待？」不過讓 Ting 理智斷線的，是有一次發文宣時被女性長輩大罵：「誰要拿你的東西啊，臭婊子！」她說，髒話就算了，因為自己輔導過很多「飛行少年」，孩子難免會講三字經、五字經，但「臭婊子」是她生平首度被罵那三個字，她說大家都是台中人、台灣人，因為理念不合就可以用這麼羞辱人的方式，去批評跟你想法不一樣的人？讓 Ting 久久無法釋懷。

Ting 觀察到，做陸戰志工以來，反對者的聲音總是特別的大，但支持者永遠都只敢默默的跟志工比讚。不過這樣小小的鼓勵，就可以讓她忘掉其他的不愉快，相信自己並不孤單，在做對的事情即使人很少，但是只要持續繼續做，相信會有更多人知道跟看見。

Emma 也分享，自己第一次出攤，就遇到阿伯對她飆罵 10 分鐘，僅僅只是因為她說了句「愛台灣，就應該要支持罷免。」這不禁讓她反省，是不是應該安安靜靜的閉嘴就好？

即使到了三階投票在即的最後階段，Emma 還是會不禁懷疑，《選罷法》到底有用嗎？為什麼只是去執行公民的權益，卻要忍受那麼多反對民眾的辱罵？「希望可以是民主自由的台灣，不希望讓那些立委把我們好不容易辛苦建立的台灣破壞殆盡，只是想守護台灣到底哪裡做錯？面對這些滿滿的惡意，會讓我懷疑真的是身處在台灣嗎？一旦社會只有一種聲音，那才是共產、獨裁！」

擠出 5000 份補件比二階連署 2.6 萬份更辛苦

「二階可以送件，其實是一個奇蹟！」Connie 回想，當初以吊車尾的 103% 通過二階，但其實在二階中期，是比竹一、苗栗或彰化罷團都還要慘，其實這一路受到很多友軍的幫忙。

尤其補件就更加的辛苦，Connie 指出，因為很多民眾會以為送件後就是過了，所以來簽署的意願就變得很低。二階站路口可能至少有百份的業績，可是在二階補件時期，一天卻收不到 30 份，要在 50 天內要湊齊那 5000 份就更難。

面對焦慮，Connie 說罷團的志工，尤其是女生一個比一個還勇敢，直接單槍匹馬跑去家家戶戶按門鈴。

Emma 就回憶，當時就是家家戶戶去敲門，詢問有沒有需要連署。當對方說不需要，她正準備離開，卻聽到家裡面有在討論的聲音，當下她只思考一秒，就決定鼓起勇氣、回過頭再問：「不好意思，請問你們剛剛有叫我嗎？」接下來只看到一個 70 幾歲的長輩，被兒子慢慢攙扶著走出來，他的脖子是有動過手術的、不方便開口說話，兒子就在旁邊對她說：「我爸爸要簽連署。」Emma 說，當下真的大噴淚，心裡慶幸還好沒有錯過這一戶，才能讓那個爸爸願意簽連署，後來他的兒子和媳婦也順便都簽了。她開心的說：「好像那陣子以來的辛苦，因為他的支持，都可以得到安慰跟紓解！」

Ting 也說，補件這真的是蠻困難的事情，有時候一個晚上的掃街，只要那兩個小時可以有超過 10 張，志工們就會超級開心、自嗨慶祝，說哪一組是 MVP 之類的。她說，過程就是要不斷的互相激勵、互相去分享怎麼樣可以說服民眾，罷團才能一直走到現在。

楊瓊瓔勤跑「紅白場」，用「人情味」掩飾問政專業不足

楊瓊瓔連任過 5 屆立委，即使落選後也轉任台中副市長，地方實力雄厚。不過土身土長的大雅人 Connie 卻對楊瓊瓔的印象是：「跑紅白帖很厲害啦，其他事情我真的就是一個大問號！」甚至有些地方長輩比較簡單粗暴的方式跟她形容：「楊瓊瓔就是很會哭！」

Connie 說，自己參與公民運動之後才知道這些資深立委是怎麼運作基本盤。地方上的地方守望相助隊、婦女會、歌唱班，相關的地方組織她都會參加，活動上露露臉、辦活動就贊助個獎品。但回過頭來，真的去檢視楊瓊瓔從政 30 年真的做了什麼？也就是很會跑紅白場而已。顯然這就是很有用，所以她多年來持續用這一招。

Ting 也補充，在拉連署的過程中，深刻感受到楊瓊瓔在各地有許多「姐妹」，她可能會加入地方的歌唱班、婦女會之類，某一層面就是在把台灣人很愛的那種「人情味」發展的淋漓盡致，綁樁技巧真的很高明。

Connie 說，真的該改變的交通，其實從來都沒有發生改變。甚至在工業區的加持下，神岡、后里區的人口還是負成長，整個中三區的發展令人存疑。她也指出，幾個月前楊瓊瓔宣稱要在神岡增設高鐵站，但神岡到台中高鐵站的烏日這段，不過短短的路程，這顯示她對地方毫無概念，只是想洗腦民眾一個她有在做事的印象，卻絲毫不考慮合理性跟邏輯性。

823 不放棄，仗無敵星星藐視民意的立委終將被反噬

726 第一波罷免的失利，也深深影響著 823 第二波投票的罷團。Connie 指出，罷團自己也是公民運動小白，不知道說為什麼會這樣，但同時間還是要安撫民眾、鼓舞他們不要放棄。823的這 7 個罷團，大家都反而重振精神，除了要罷免不適任立委外，大家也肩負承接低迷士氣的重擔。

不過 Connie 認為，罷免這個公民運動走到現在，「中三拒櫻」團隊不管是二階連署、補件或者三階投票，都是吊車尾進入的，所以更深知只要不放棄就會有機會。她說，一個公民運動可以做到讓身為百年大黨的國民黨整個動員起來，已經是個不容易的成績。甚至幾十年的民代民代的楊瓊瓔，可以被罷團逼到讓地方人士笑說：「從來沒有看過她站路口站得這麼勤！」

Connie說，罷團持續的努力，也讓楊瓊瓔知道說，她在立法院做舉手部隊，只是做里長的事卻荒廢立委專業問政的角色，必須好好的正視自己的行為。她認為，每個公民站出來發聲的公民，都能成為這些立委的警惕。儘管有些沒被罷免成功的立委仗著自己吃了「無敵星星」而囂張，相信日後民意一定也會有所反撲。

Ting 也認同，各地罷團志工在通過二階之後，也馬上投入需要補件的艱困選區幫忙。現在他們 726 療傷期過了之後，也是重振旗鼓來繼續協助。「真的會讓我們覺得，就是台灣其實還是有很多跟我們一樣的夥伴！」她說，公民真的就是小蝦米對抗大鯨魚，可以做到多少就繼續做，無論 823 的結果怎麼樣，過程中也是展現公民持續監督的責任，並讓這些立委警惕到民意的重要性。

從一個家庭主婦，成為罷免在地資深立委的罷團發起人，Connie 笑說，自己每天都在想要退出、不幹了。她說，這些無力感、壓力加諸在這種平常被稱為「死老百姓」的人身上，是真的很難承受。但 Connie、Emma、Ting 都一致認為，加入罷團一路上的苦說不完，但得到了一群在地且志同道合的戰友，是這次罷免非常珍貴的報酬。

Emma 也坦言，726 狠狠摔了一跤之後，罷團雖然降低期待值但也還是盡力去做，大家都為理想、為孩子、為自己的未來奮戰，一定都堅持到最後。Ting 也呼籲，請大家記得要守護的是台灣的民主跟人民權益，而不是守護所謂的「好立委楊瓊瓔」，823 一定要出來投下「同意罷免」。